新 大 陆 诗 双 月 刊 2000年12月第61期 刘耀中 　　　威尔斯诗人戴伦．托玛斯 一、时代 　托玛斯(D. Thomas, 1914-1953)的抒情诗是二十世纪浪漫主义最具感染力的诗作之一，可惜他留下来的作品不多。虽然，他的诗差不多全以英语写成，很少使用塞尔特威尔斯母语，但仍可算是大不列颠诗人中最威尔斯式的抒情诗人。塞尔特Celtic是北欧罗马时代前的古老民族，多数散居於爱尔兰和苏格兰高地。威尔斯Welsh和盖尔Gaellie两种语言皆源於塞尔特民族。该民族的个人特性极强，从古代留下有很精致的工艺品。近代塞尔特裔的名诗人作家有乔埃斯和叶慈、奥登，他们皆是托玛斯年青时在文化与生活中的同辈。 二、戴伦和迪伦 　托玛斯作品中含有的观念、意象、情调和音韵皆反映著威尔斯文化遗迹。他具有极敏锐的音感和一副浑厚宽广的嗓子，不下於略带沙哑声的叶慈，乔埃斯也是一个能歌者。因此他们的诗，对後来的读者依然还具有一种令人难以忘怀的听觉效果（笔者幸有机会在洛杉矶市立中心图书馆珍藏的录音带听过他们的巡回讲话和诗歌朗诵，从而得到感动和肯定）。1964年，美国总统甘乃迪被剌後，越战更加激烈。反战的摇滚乐猫王歌手巴布司马曼崛起 ，把他原有的犹太名字改为Bob Dylan（巴布迪伦），仿效诵唱托玛斯式的诗歌，成了巨富。 三、生平 　托玛斯生於威尔斯说英语的天鹅海自治地区(Swan Sea)，爸爸是一位极有教养但不很实际的後尼采主义无神论的英文老师，虽然世代是小农民，在圣经与神话的氛围长大，但他极想成为诗人 ，推崇不列颠文化。托玛斯一方面继承了父亲的才智和文学才华 、朴素与虔诚，另一方面也具有母亲慷慨而多愁善感的性格。求学时，他极崇拜法国象徵派诗人蓝波，在天鹅海初级中学那段时间除了为学校的杂志撰文外，则别无特别之处。 四、最优美的现代诗 　托玛斯曾为生计，当过短时期的记者，间歇性做过业余演员。1933年左右，他认识了一个在一家小报Sunday Referee当诗专栏编辑，名叫Victor Newburg的犹太人，除了刊出他的诗作外，并将之喻为The best modernist poem I have yet received（最优美的现代诗），此举使他名震不列颠的现代文坛。 　托玛斯从小就是个迷信的人，因此他避过了邪教的影响，永远是个基督徒。不过西方魔术和邪教的象徵、概念早已渗入托氏的下意识和作品内。就是这个缘故 ，他的作品所涉皆是性欲、死亡和时间等主题。他虽然未接受过精神分析学的训练，但他受了乔埃斯和弗洛伊德的洗礼，故其作品新鲜而超越了古老英国浪漫派和法国象徵派的技巧。 五、诗作 　托玛斯在1934年发表首部作品集《诗十八首》，随後即迁居伦敦，1936年发表了第二部作品《 诗二十五首》（这部诗集在出版一年後卖了三万本）。其间他获得西韦尔特及其他诗人的赞誉，认为其诗形式多样并具原创性。 　他的作品虽然即时得到了肯定 ，但经济情况并未见改善。1937年他与失了业的歌手麦克娜玛拉小姐结婚，之後成了身为三个小孩的父亲，使他的生活更加吃力 ，差不多一生借贷度日，酒精过度。他曾为英国政府纪录文件，替新闻部编写广播稿，随後又四度前来美国，从纽约到洛杉矶作巡回演讲，为听众朗读他的一百多首诗作。但是，来回奔波再加上紧凑的计划妨碍创作，因之後期极少发表诗，转而写小说、自传篇和剧本。在美国那段时间，他有可观收入，却不存一文。 　托玛斯彷佛早就知道自己的寿命短暂，所以凭藉自己的天赋表演，为自己创造了一个他认为是读者期望中的诗人。最初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命中注定要早逝的结核病诗人，形象有如济慈一样 。後来又塑造了一个毁於女人和烈酒的威尔斯吟游诗人的狂放形象。酗酒使他并发肺炎，在巡回诵诗途中卒於纽约市，年仅三十九岁。那时正是战後英美两国文化处於脱胎换骨时期，一个走红的天才诗人的遭遇和下场产生了很大的社会冲击，引起了剧烈的争议。 七、沉闷的艺术 　托玛斯以满腔热情沉迷於诗作 ，认为是一种Sullen Art──沉闷的艺术。他是位才气绝顶，有时甚至是令人难以理解的艺术家。这十分符合他塞尔特人的民族性 ，乔埃斯的《尤利斯》和《一个年青艺术家的画像》，也是民族性的产品。为了回应乔氏，托氏也写了《作为一条小狗的一个年青艺术家画像》，指出艺术家要有奔放的形象。托氏的诗作有如在他百种以上的版本里的一首诗〈Fern Hill〉（蕨岭）所揭示的那样！他早期的诗作内容比较复杂、晦涩难懂，音韵形式也比较简单、直观；後期的作品则有所改变，内容较为简明，而音韵则较为复杂。去世前写的一些诗全面地反映了他神奇偶然的片刻，正如乔埃斯所说的Epiphany（灵光一刹），托玛斯以成人的角度重塑儿童天真无邪的方式来回忆往事，透著哀婉的情调。人们通常认为托氏的诗含意隐晦，色彩灰暗，该非正确的看法。 八、作品 　托玛斯也有色情作品流传，但他最好的应诗见诸於《诗十八首 》、《诗二十五首》、《爱之图 》(1939)、《死亡与人口》(19 46)、《乡间小憩》(1952)。托氏的最佳散文作品包括自传性短篇《威尔斯儿童的圣诞节》(1955)和《作为一条小狗的艺术家画像》(1940)，未写完的小说《兽皮贸易的风险》(1955)和趣味横溢的戏剧《奶树林下》(1954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