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大  陆  诗  双  月 刊
2000年10月第60期

秦松

　千禧之后

不拒绝生长也不
拒绝死亡
大气惊呼核子外遇意外受精
电脑神经叛乱预防
防空防毒防暴防散
手忙脚乱头昏脑裂
星球真空　气流湿热不
设防　处女天狼
虫害已过　呼吸暂停
以核牙反核　游行自不自
由　体检　一切交给
网路　软体俏骨情色倒置
天气危急地球安好　只是
只是核牙与核牙
的争吵　网上与
网下的拍卖　不拒绝死亡与
生长　一如既往
2000年二月末在纽约

　鞋子穿在墙上
        ──看艾未未“新达达主义”

暂且把脚解除　只握一
双手　再把手解除　只收留
一对耳目　再把耳目解除　
收存一颗心　再把心解除　只留
下杜象的脑袋　血积空墙之余
把鞋子穿在墙上　从头达达
理所当然

黑色的口腔穿越墙与墙的耳目
黑色的鹰以蝙蝠的翅膀　黑色
的飞蛾以洞穴的吼叫　赤足积血
涡漩而上　黑色的鱼　黑色的
风　地狱天堂　东风西风（横扫
一空）　由你达不达达
                　
　附记：来自中国的青年画家艾未未，用鞋子作媒体变奏的装置作品，
如以鞋子作符号在墙壁上写诗。从北京进口的黑色老牛皮鞋，仍保有
手制的厚实土味，如变体的黑色方块字。其作风比“
达达”更“达达”，是“达达”与“普普”交媾后的产物，故我视之
为“新达达”，或曰新“题壁诗”。有非逻辑性的情趣与理念，其现
实性的基调欲行又止，欲静且动，欲放且收。反叛的精神性非常态在
常态中的纠缠。因而，有些鞋子仍留在地板上。

　房东与画

你的画如愤怒的河流
在水声里吼　或许
暴戾在“柔情”里
房东每月必至　必以此
相同的“相对论”
论画

房东摇摇晃晃在画前
你何以不画山水风景？
（此也并非他的本题）
房东的本意很清楚
画无回答且更“愤怒”
我说如果你是“她”
或许画更“柔情”些
九0年余稿改抄在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