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大 陆 诗 双 月 刊 2000年8月第59期 秀陶  滑 雪 我梦见(招供:这是我学自中俄两位大文豪的起笔式,今天第一次使 用。)同我高中的一位同学一起作着我这一辈子也不曾作过的运动─ ─滑雪 。我们身着色彩鲜艳的短靠,手撑竿、脚蹬橇,窜高伏低,彷佛人过 中年样,一路加速度地滑落下去。领巾在颈后猎猎生响,耳鼻通红, 指趾发胀。冷而锐的空气通过鼻道,未及升温便涌入肺部,产生一种 奇异的快感,与饮陈酒、进异食甚至性交都同一等级而无法分辨其高 下 醒来之后,想到上个世纪把世界影响得死去活来的两位犹太人之一的 那些介乎神话同科学之间的理论,我也不能免俗地想把这个梦好好地 解析一番。可能的话,然后再把解析写成一首歪歪倒倒的七绝,送到 庙里去为人指引迷津 我打开了录音机,躺身在长椅上,大肆地自由联想起来(这其中也颇 吟出了几首超现实主义风的妙诗,要是送去参赛定会把那几位不学无 术浪得虚名的评委唬得一楞一楞的。)一个钟头之后,我再坐在书台 前把录音带听了一遍又一遍。作笔录,整理篇章,摘取要紧的章句, 仔细地析解起来。一个钟头之前我是病人;一个钟头之后我当医生。 一个钟头之前我自欺;一个钟头之后我欺人。几个钟头之后,乐得我 坐在那里傻笑 唉!我那位同学是殉情自杀的,梦中虽然过了四十几年,但死亡── 那架塑胶成型机,已把他固定成十八岁的样子,一点也没变 7/22/2000, Rial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