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大 陆 诗 双 月 刊 2000年2月第56期 陈铭华  千岁志 生年不满百,两个世纪的交接却在我眉睫间进行 而我正努力的要加入它们──一长列站在屋后两排电线上的斑鸠派对。 派对?虽然密密麻麻的一片,难以数得清楚,但我想如果不成对,它 们还庆祝些什么?然而,这种努力终归徒然,彷佛憋了一世纪的加州 雨无声地下了起来。我收回了我的企图,派对仍旧进行着 派对仍旧进行着,华尔街合全世界股民的力量冲破了Nasdaq四千点; 下午电脑有亿万种讯号待令 ;晚上有朋友结婚;明天天会不会蓝?汽车能不能发动?我的爱人回 到1900年时变成我的冤家,抑或是我1900年时的仇家变成我如今的妻 子?我隐约知道又不知道,电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派对仍旧进行着,卡拉OK不断攻击我的思维。银行户口没有几块钱, 胸口没有几滴爱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所以总盼望一切能因这一天的到 来而改变。将我还给00年,不管是1000年,1900年还是2000年,我感 觉每一个世纪的交接,都有我的参与。明天,明天肯定会有好几个我, 好几个我喜欢的女人 忽然想起,派对仍然进行着。朋友挑这一天完成终身大事,一定也是 在希冀,明天醒来枕边多了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这样离奇古 怪的结局 2000年元旦于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