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大  陆  诗  双  月 刊
1999年10月第54期

马非
　　原名王绍玉，男。1971年生于辽宁抚顺，1985年随父母迁居青海，
1989年入陕西师范大学中文系读书，1983年毕业回青海高原，在青海
人民出版社任编辑至今。着有诗集《一行乘三》（合著），第二本诗
集《致全世界的失恋书》即将出版。

　人类的尊严

从巴子寄来的一本俗杂志上
我读到关于上床时间的话题
说美国肯塔基州生育调查机构显示
大部份夫妻的做爱时间
由傍晚六点到午夜十二点
而平均的做爱时间是晚上10:34分
短文最后问道：
“每晚的10:34分，你在做什么？”

我感到我有必要接受调查
尽管我的回答可能令诸位笑掉大牙
我在偷听后院的猫唱歌
我家的老公猫总在那个时间
与邻居的母猫花前月下
那一时间即使我想做
我他妈也不做
我将之视为人类的尊严

 1999年的春天

1999年的春天
我几乎退化成
一名学步的婴孩

跌倒爬起
爬起跌倒
彷佛家常便饭

而我跌倒的姿势
像训练有素的战士
你们对我的嘲笑

我能理解
有一次我匍伏于一条裙子下
以流氓罪被拘留十五天

你们说我活该
我说我是活该
巴尔干的战争与我何干

其实我并不关心巴尔干
我关心的是自个儿的安全
当有飞机飞过头顶

这是1999年的春天
我禁不住跌倒
我有着人类的软
　人工降雨

人类已聪明到
可以从任何一朵云里
挤出几滴雨
彷佛从浸了水的海绵里
挤出水来那么容易

我的担心绝非多余
这同样来自玩海绵的游戏
人类是否有足够的聪明
把水吸入乾枯的云里
如果大自然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