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大 陆 诗 双 月 刊 1999年2月第50期 季振邦   1947年出生于上海崇明岛。现为上海解放日报主任编辑。系上海 作协理事,诗歌委员会副主任。有诗集《三叶草》、《飞向明天》, 散文集《现代人调侃》、《谁能与我同侃》等。  太湖柳 莫非,你知道我喜欢长发 缕缕青丝才不愿剪短? 总是长长的,如思绪 总是飘飘的,如心雨。 哪怕二月的风如同剪刀, 剪出绿草、剪出烟花、剪出蝶翅 你也不剪。 虽然,有时在风中有些动摇, 但到底明白:如真剪了 叫春天怎么办? ──你是一条真正的春之来路 春是从你的发梢上轻轻攀援而来  的, 嫩芽,便是一串串 令人惊喜的脚印。 也许,春的最终归宿有待考证 但绝少不了这个过程! 你该知道的,太湖柳 这正是我为你诗情涌动的全部原  因。 倘若你愿意,让我将这首小诗 花一般 簪上你浓浓的发际……  菊的想法 自从那个叫陶潜的家伙, 把菊 种在了一道竹编的篱笆里面后, 竹篱,便也成了菊的樊篱。 相伴她的 只有稀疏而又枯燥的豆□农事。 并且,至今,不管在什么地方 谈起菊, 都要与陶渊明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问过菊的想法吗? 只要看看她的花瓣根根作鱼剌状 就明白── 骨□在喉,必然痛在心里! 这也就可以理解了: 为什么她只愿面对 两袖萧然的秋风,一吐为快, 而且,总如此瘦削 比深秋的太湖 还要清减几分…… 面对菊,我真想为她 与那个姓陶的作一番理论, 却又怕翻越不了 那一座历史的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