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大  陆  诗  双  月 刊
1998年12月第49期
黑龙江诗人作品辑

刘禹

    所谓“完美”

这里有我要告诉你的秘密
它值得上你回头一笑的三分之一
我说三次你可以笑一次
你转身的过程要用去我的前半生
剩下的后半生估计要分二次用完
现在我已确定有三分之二的可能
你要成为我的一部份
火车恰逢其时进站又开走了
我的诗篇里扬起一阵尘土
随即大海在远处晃了一下
没有漾出一滴泪水
月亮仍然大而圆
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没看见你
难道你真的不存在？

    剩余的时光

想不出用多少年才能过完这一天
不，我想说的是：大概可以用
一生中的几份之一完成一次对你的爱
当大脑滤去一段烂熟的名曲
或我吟诵一个人
写给另一个人的伤情之作
我说不出我是否沉默些更好
午夜里的脚步踏响街道上的积水
水声回荡在一个重叠的时空间
那些彷佛来自默片时代的恋人们
笑容残碎但不凋零
一抹晚霞落在桌上的茶杯中
我拉开抽屉，那里从前一无所有
现在又是那样，记忆中的人
走在一个宁静的路上，头发在渐渐生锈*
我在那个世界的故事早已结束

　*此意象来自李景冰
　
    人类奋斗史

我是那么地丧气，我是这么地虚弱
我克制了那么多的悲观
才能点一下头表示：同意

我是那么地绝望，我是这么地无能
我用尽了全身力气
才写下这么一个平庸的词：虚无

我是那么地愚蠢，我是这么地茫然
我奉献出全部爱情
才与同类建立起一种礼貌的关系：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