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大 陆 诗 双 月 刊 1998年10月第48期 马兰 这么一个女人 我觉得,有一个女人在遥远的天国 她吃饭睡觉感冒伤风,还嫁了人 她把皮鞋擦得察言观色,把私生活夸张到直径水平 这样的女人最可能是白里透红的美女 我想象,美女,有一个女人是美女时 我的皮鞋是不是增加了宽度、高度 可我每天主要的工作是帮人测量距离 距离与距离的关系比我与女人的关系更有尺寸感 可我感受到时差,从出来的那天开始 那天冒着被抽象的危险,谁说危险是女人难产的前沿 难产过的女人都很逻辑,尤其是黄里透黑的准美女 我准美丽的女人呵,我认为 二十岁她将死于革命,三十岁死于非法同居,决不可能 四十岁死于车祸,死在路上的是我们时代的诗人 诗人,又亲又爱的诗人,我还是你的宝贝吗? 我不是你的宝贝那我坐在谁的宝座上如此疯狂温柔! 温柔如雪的呵,我发现我真是宁为瓦全不为玉碎了 可疑的生活,虚拟的出售生活,我或者女人? 两者必有其一。我且痛且疼的女人,想隔岸观火为我 送终吗?我承认你应该得到满足,千里之行始于手下。 水流过来又流过去,很格律似的运动着,可我的一九九八年呢! 我种九百九十种玫瑰的女子,我发现风吹才能草动 发现我从来没有重叠谁的手艺,在厨房卧薪尝胆你想着我的时候 我早就走了,我们住在不同的城堡,都有一双眼睛隔墙警惕我们 还说我们拥有伯乐。我告诉你吧我在路途中不停地转换方向想寻找 一个出口。火车那么容易穿插而过,我在隧道里看到无数的鱼群 从我头上游戏、欢喜,这是命名的过程吗,我闻鸡起舞的同乡 这样的女人可能走多远,虽说她成长为已婚者,激起公愤 这样的女人只能买公债还私债,两败俱伤 这么一个男人 有个男人可能变成了鸟,一只传说中的大鸟 他可能曾经把影子连在墙上与时光同步 这男人时常想着别人,把手套脱下又套上,在冬天 这是他的拿手好戏,重叠的动作使他瘦弱,无辜 终于他找到理由爬上树,他想摸气流的声音 他还想呼吸为之风流。可他没有成家甚至立业的梦想 如何区分开呢?不能再在陆地上行刑那怕是行走 他听见声音从过去从未来飞起来。这时他长出了羽毛 同伴们也在原野上狂跑,脚渐渐离地,戏剧性地他们的身体 变成飞翔的鸟体。很久以后地上的人们还在寻找他 追问他如何失踪如何死亡。传奇和流言混淆成轰鸣的风声 孩子们倒欢天喜地,看电影听故事在他们异想开天的游戏里 他们看到天上的鸟群,人字形排列 他们可以想像人能变成鸟吗?在短促的晴空下,有无数的可能性 出没、无数的版本演义:一人男人死去或者又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