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塞尔.梁      张子清译

(刊于1998年8月第47期)

驴舍：人舍

在驴舍里

肉欲与金钱领我向前。

甚至嚼口难停止

我鼻与嘴的颤动。

我嗅到阴道与阳物，嗅到

绕着我卑下头脑的

金手镯金脚镯

冰冷的气味。

在驴舍里

我的躯体在墙上投下了四腿的身影

我在地上跳舞。

我本性是动物。

在人舍里

肉欲与金钱依然领我向前。

甚至在我被罚进这间

出生与死亡的房舍，

我的舌头颤抖着，

带着聪明的话语和可爱的微笑。

但如同金手镯金脚镯从骨骼上脱落，

这俊俏的奴仆此刻将自由地离去。

在人舍里

我的躯体在墙上投下了两腿的身影，

我在地板上跳舞。

我本性是人。

驴舍：人舍

我不论在何地发现我自己

我总是以一处换到另一处而告终

却不知道自己一直生活在

同一间房舍里。

同样的肉欲：同样的自由。

同样的时刻：同样的季节。

驴本性：人本性。

众生本性：菩萨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