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大 陆 诗 双 月 刊 1997年6月第40期 黑大春  秋 杯盏喝令杯盏;野菊传诵着野菊 路径细长的蛇信子丝丝地──岔分天际 随着我一声响彻方圆数里的忽哨 藏青色发蓝的丘陵,牛头齐刷刷地抬起 尘霾的现实生活中我混得不济 可回到这午色澄黄的梦景,我转忧为喜 藏匿藤叶间的神明的指环返着光 自河对岸;有一爿爿排箫似的金色藩篱 谷穗状的□□阳光,剌痒马背 我的肌肤也密集地泛起感恩的小米粒 而脑后──那垩白而空静的场院 飓风般的鸟群轰地唤醒雷暴年代的回忆 我们这一辈祖国隐患与灾祸时期的 斑竹的姐妹们;向日葵击节吟游的兄弟 到如今,湮埋的湮埋;疯癫的疯癫 甚至有的尚未被命名,便彗星般地殒去 秋天!你为何身怀抱歉的麦子 为何胸佩荒山大河上那岁岁祭献的茱萸 当你良久远眺黑柏所环绕的坟冢 粗糙的脸颊缓缓淌下琥珀色松脂的泪滴 悲欢抑或荣辱!?还有什么值得顾忌 引领我吧!同胞弯曲的脊椎制成的耕犁 无论我是最后一个浪漫主义诗人 还是重归紫微家园第一位赤脚的先驱 我都将歌唱!矢志不渝地歌唱 并在停歇时述说……朝行将就木的世纪 朝那从兽骨缝隙和扇形的车辐间 收拢回夕光的世纪,深深地,深深地一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