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大  陆  诗  双  月 刊
1997年2月第38期

陈铭华

　　汽　球

公司不景气！我知道色彩缤纷、喜气洋洋的汽球迟早要遭殃。偏偏老
董事长捞了一个不知什么奖，而脑满肠肥的品管经理又出了个馊主意：
分发许多小卡片给各部门的员工写上一些吉利说话，然后绑在汽球上，
一个汽球一张卡片，无人落空

霎时间但见数百个打着领结、搓圆了脑袋的汽球，争先恐后地嘟着嘴
舐向天花板上──满室屁似的橡皮气味。不必猜测，明天大家一定垂
头、泄气。至于是上班？抑或是到劳工部排队？大概就只有老天和那
些皮够厚、舌够长的家伙晓得
一九九六年十月十一日洛城

　　吸血僵尸和素食主义者 

现代的贵族一面流行吃素，一面坚持着生吃而吃时不自觉地从七寸处
落咬的传统。血丝甜甜吮入嘴里。他们的脸逐渐发绿、眼光闪烁；他
们将蔬果扮成鸡鸭、用面筋制作鲍鱼……但求自己听不到被害者呻吟
的声音就行了

其实，牛羊吃素，牛羊肉该称得上是素肉；而吸血僵尸似乎也没有杀
生，他们只不过在竭力教异类入籍归化……其实，若果是我，这些都
无所谓。我看到漂亮迷离的僵尸，也恨不得被她咬咬；看到生猛滑腻
的蕃茄，也忍不住噬她的七寸
一九九六年十月廿六日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