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大 陆 诗 双 月 刊 1996年6月第34期 陈铭华  梦 电视画面整洁如雪后的蓝天,只听得见有人缓缓踩过新雪的声音,我 一遍又一遍放映着精心录制的梦。许多年了,我的梦纷乱而古怪:有 美女有公安,有惊险的情节,有索然的琐事,还有一些莫名其妙、非 常前卫的诗句……却从来没有这般空无死寂过 VCR虽是一般的日本牌子,但肯定操作正常;自己设计的“全频道脑 电波感应解码器”也应该是一公开就会被党列为国家一级保护之类的 发明。问题不会出在这些仪器上面!唯一的可能是近年“男人无梦期” 症候又有提前的趋势。然则,先研制一台造梦机器让大家重新有梦, 在现时开放改革的大好情势下,才是最佳的答案 九六年四月十七日  树 我是树!我要自由!我要舍弃泥土!我要浪游!我要拔起根茎!我要 不顾一切地逃出去 我仍然是树。我的天空是泥土。我的须发是根茎。我仍然无处可逃。 我仍然不知被谁倒栽在天空里 九六年四月三十日